不似煙火·二

燈亮了很久，終於把最後的幾行字寫完。沈遇書放下筆，熄滅了燈光，窗外並不明亮，今夜沒有星光。

門口的水電催單被人揭走了，用腦子想想就知道是誰。雖然有些不可思議和莫名。

她帶著那張繳費的證明，來到攤前，要了個紅薯，告訴他已經還過了。他說謝，說多出來的錢會還給她，卻看見她左眼角掛著淚。

“？”

“你以前從來不拒絕我給的東西的。”

“？？”

話還沒說出口，人已經找不見影了。

他還是在學校又一次撞見她，在辦公室門口，他把作業放在桌子上，卻看見某人在隔壁桌聽訓，撇了一眼，是張6分的化學試卷。

雖然，但是，還是等在門口，等她出來，把昨天賺到的錢塞到她手裏。

“我不喜歡欠別人東西。”

她那眼神裏充斥著不解，把錢重新放在他手上。

“我說，別還我。”

“你非要還我的話，還我點別的。”她視線落在他臉上，透出一種狡黠。

“來給我補課。”

他想了下，吐出一個好字。直到他站在她家門口，他才覺得後悔。開門的中年婦女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楞住了。

“你…”

她女兒從後面鉆出來，經過她媽媽，把他拽了進去。

“沒事，我叫你來的，她不敢說什麽。”

她嘴裏吃著棒棒糖，含糊不清地說道。

說著，把他拉到了自己房間，很整潔，書包丟在地上，書桌上散著幾本作業。

她把化學書翻開，指著某一行化學方程式說，今天老師講了這個。

“Mg+ZnSO4=MgSO4+Zn。”

“你的鎂奪走我的鋅。”

“這個蠻簡單的，只是置換…”

她盯著他，笑了笑，有種奸計得逞的感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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